47:余烬_过冬(强制爱/2v1/调教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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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7:余烬

  去医院的路上唐承意全程恍惚,他受伤的消息很快传进家族长辈们的耳朵,连远在国外的父母都惊动了。

  他们以为是仇家雇佣了杀手害命,没想到持刀行凶的是个房里养着的小白脸。

  得知唐承意伤得不深后,老唐总狠狠嘲笑了唐承意一番。

  “干什么缺德事了,后院儿起火了?”

  唐承意摸了摸脖子上缠着的雪白绷带,无奈地听着电话里父亲的风凉话。

  他知道老爷子只是面上表现出一笑置之的态度,暗地里肯定会严查向冬青的背景,并吩咐人断绝后患。

  挂断电话之前,唐承意停顿了几秒,强调道:“别插手。”

  他的人,他自己会管。

  至于怎么管,唐承意竟一时没想到合适的办法。

  他本以为向冬青很好管教,关个十天半个月就能磨平他的棱角——没想到向冬青不只是会挠人的猫,更是被他养成祸患的虎。

  当保镖问他该怎样惩罚向冬青时,他脑子里没在思考惩罚的方案,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神情疯狂又悲痛的脸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带向冬青去一趟墓地。

  去给向冬青过世的母亲扫墓,献花。

  深秋,落日熔金。枯黄的树叶在微风中飘落,落叶像在默哀和告别,打着旋儿飘向一排排一列列的墓碑。

  他们走在坟墓间的土路上,一前一后,向冬青盯着地面带路,始终沉默着。

  在得知唐承意要带他弥补追思的时候,他抬起死气沉沉的眼神,静静望着唐承意的脸。

  麻木的情绪没有掀起波澜,只觉得莫名其妙。他都已经放弃了,唐承意反倒要往外拽他,还非去不可。

  他走到墓碑前,看了唐承意一眼,目光冷漠。

  唐承意的心脏紧了一下,那眼睛充斥着抵触和厌弃,好像在告诉他不要过去,过去就会脏了墓一样。

  ……也是。

  向冬青现在过得这么惨全是因为他,他也不好出现在人家妈妈面前。

  唐承意默默地站在原地,脸上淡然的,错开眼神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……妈,今年我迟到了。”

  “昨晚又梦见您了,今天来亲自跟您赔个不是。”

  向冬青蹲下,将白菊轻轻摆在墓前。

  “这一年……也没发生什么,大部分还和从前一样。”

  “小云挺好的,成绩进步了,比之前听话了一点儿。”

  “他们班又换了个班主任,是个女老师,很负责,好多次跟我私聊夸他。”

  “月考成绩下来了,他进步了二十三名……”

  ……

  夕阳透过稀疏的云层投下斑驳光影,寂静中偶尔传来凄凉的鸟鸣,荒草枯黄。

  向冬青和往年一样絮絮地说着近况,只是句句不离弟弟,句句不提自己。

  唐承意在旁边听着,心里不是滋味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……

  “不知道说什么了,希望您一切都好。”

  向冬青说罢,点燃了冥纸,向撩烧跃动的火团里填着金银箔和金元宝:

  “保佑小云学业顺利吧,他还有半年高考。”

  “时间过得真快……他都要高考了。”

  “如果他可以考上大学,应该能重活一次……他的人生才刚开始。”

  “保佑他,一定一定要考好。”

  烧完了纸,向冬青站起身来,拍拍身上的浮尘。

  火苗烧得很旺,一片跳跃的红映在他无神的泪眼里。

  “走吧。”他轻轻地说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承意看着向冬青头也不回地离开,望着秋黄之间他孤单的背影,望着向远方天际上扬的坡路。

  向冬青走向坡上停着的黑车,准备上车回去了。

  唐承意扭头望向墓碑,碑上的黑白照片是一个眉目慈祥的女人,年轻又温婉,能看出是个脾气柔和的知识女性。

  他调查过向冬青母亲的资料,她叫孟桂恩,毕业于本科。

  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很稀缺,每一个都算才子,若是命运不亏待她,她现在最差也能混到企业管理层,或是成为乡镇干部。

  可向冬青的父亲却是个人渣。

  唐承意弯身鞠躬,以示尊敬。

  身子低下去的一刹那,戒指盒从裤子口袋中掉了出来,他来时摸过钻戒后忘了关盖,此刻钻戒狼狈地摔在了枯草上。

  他匆忙拾起,抬头撞上黑白照片里那双似水般的眼睛。

  他的心忽然震了一下,好像从中看出了阴晦的情绪,像在讨伐他、质问他,无声地抗议着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片烧过的纸灰飘到他的手边,烫在他的手指上。

  这一下并不疼,却留下了青灰的痕迹。

  唐承意瞳孔收缩,随即惊悚地意识到自己站在逆风口。

  这片灰烬竟逆着风飞来。

  他的心微微发慌,觉得应该朝她说些什么,也许是辩解,是承诺。

  但向冬青在远处的坡上背对夕阳,遥遥地朝他喊:“上车啊。”

  他匆匆应了一声,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,然后朝着上坡跑去。

  余晖如金的天地间,黑车渐远,卷走浮土也卷走了唐承意残余的愠怒。

  他没再因为向冬青刺伤他而发难,尽管向冬青下的是死手。

  如果不是他尝出了腐竹鲜菇汤中淡淡的苦味,趁着向冬青拿润滑油的工夫倒掉了整碗汤——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现在真的像向冬青癫狂地期望着的那样,死在刀下了。

  这一天像是一个节点,从墓地出来后唐承意时常想起那不甘又执着地烫他手指的纸灰。

  他猛然意识到,向冬青口中“被喝醉酒的爸爸家暴的妈妈”是个真实且鲜活的人,而向冬青也曾是被妈妈爱着的宝贝。

  这是很好理解的概念,他早就知道这些事实,但这些事实对情感淡漠患者只是冷冰冰的文字,他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。

  理性一直都告诉他:向冬青很可怜。

  但他也一直不在乎。

  直到现在他忽然发现,自己好像可以共情了。

  他能理解向冬青在地下室有多煎熬,理解向冬青在墓前无法描述自己近况的难堪,理解已经过世的孟女士看见他时的愤怒和抵抗。

  尽管灰烬其实只是个巧合,一切都是他先入为主的脑补——

  但他也由此想通了很多,好像末世中漆黑已久的城市忽然通电,一瞬间灯火通明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  送不出去的钻戒始终呆在他口袋里,被他反复摩挲。

  气氛不对,时间不对,什么都不对。

  他觉得应该做点什么,想把向冬青带出地下室,向冬青却没什么反应。

  低着头站在那儿,似乎不想走。

  他很诧异:“你不是……想出去吗?我订了两张机票,带你去首都。”

  向冬青缓缓摇了摇头。

  “我不去了。”

  “……一起去吧。”

  “我呆在这儿挺好的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……”

  唐承意皱眉,哑然片刻。他不是喜欢矫情的人,向冬青不愿意陪他,那先算了。

 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部手机,递给向冬青:“还你。那你住这儿,有事联系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唐承意在地下室安了一个摄像头,也安上了一块表,转日便飞回首都了。

  向冬青断网太久,拿到手机后竟一时不知道看什么。

  他打开微信。

  这一个多月里,给他发消息最多的人就是伯苏,而【我】竟零零散散地回复了不少。

  【伯苏】:你还在江泉吗?能不能出来玩。

  【我】:不去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【我】:拖鞋打狗

  【伯苏】:我搞到两张演唱会票,是你喜欢的那个男团的,我们一起去。

  【我】:不去。

  【我】:拖鞋打狗

  【伯苏】:今天我生日

  【我】:拖鞋打狗

  【伯苏】:?

  【伯苏】:拖鞋打狗

  【我】:拖鞋打狗

  【伯苏】:拖鞋打狗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……

  向冬青面无表情地看着。

  这俩人聊得还挺高兴。

  唐承意很明显在模仿他的语气,还用了他之前最爱用的表情包。

  但唐承意还是错了,现在的他看见伯苏的头像心里就一阵犯恶心,曾经殷勤捧出去的爱意如今化成悲恨成倍地反噬回来,形成严重的创伤反应。

  如果是他,他绝不会和伯苏说一个字。

  于是,他拿到手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伯苏拉回黑名单——这一次,是他自愿的。

  坐在地下室的床上,他发觉自己已经不会那么崩溃煎熬了,那些能杀死他的情绪在不见天日的日子里消磨殆尽,内心平静得可怕。

  门禁取消之后他没有出门的意愿,磨蹭了很久才出去买了些书回来,名着,教材,卷子,还有消遣娱乐的。

  他将书本摊开在桌面上,笔也拿起来了,电话却一个接着一个的打断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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