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 出差｜“老师。”陈醒的声音贴在他耳边，“我们视频吧。”
“我可能要出差。”
江景寻说这话的时候，陈醒刚补完之前因为手臂骨折欠下的第七张卷子。
“啊？”陈醒连发酸的手都顾不上甩了，追问，“要多久？”
“五天，周三走。”
六月，宛城教育局组织了个“骨干教师研究班”，从宛城几所高中各派几名教师，前往隔壁韶城的重点高中进行为期五天的参观学习。
派去的教师必须都是能力出众，且有上升空间的青年教师，江景寻理所当然获得了省实验的名额资格，刚好他也期盼这个机会很久了。
陈醒心里再怎么不情愿，也要承认这次机会很难得，对江景寻和班里同学都是好事。
周三早上，临上学前，他将一个小东西塞进江景寻手里。
“这个送给老师，祝老师一路平安，学习顺利。”
“什么？”
江景寻摊开手心，透明塑料圆盒里是一枚硬币。瞧清上面的花纹，他问，“游戏币？”
陈醒点头：“是我珍藏了很久的幸运物，能保平安。”
托着那枚平安符，江景寻有点想笑，他是去隔壁市出差，不知道的还以为去西天取经，九九八十一难呢。
但毕竟是一番心意，他收下硬币，声音含着笑：“谢谢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送了礼物，真实意图就显露出来了。陈醒满怀希冀地问：“我可以给老师打电话吗？”
“打电话干什么？”江景寻不解，“课程进度已经和代课老师交代了，其他的你去负责就行。”
陈醒垂下眼：“找老师聊天都不行么……”
“忙。”江景寻言简意赅地拒绝。
话是这么说，可当陈醒的电话真打过来，江景寻犹豫片刻，还是按下了接听。
彼时他刚把行李放进酒店房间，坐了两个小时大巴，有点晕车，他打开酒店窗户缓了口气，刚坐在沙发上准备浏览交流计划，手机响了。
电话接通的第一秒，陈醒的声音从听筒传来：“老师？”
江景寻瞥了眼屏幕时间：“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上课？”
“体育课。”陈醒解释，“自由活动啦。”
“体育课也不行，在学校不许玩手机。”江景寻职业病作祟，没什么威慑力地数落他两句，然后才问，“什么事？”
“你到地方了么？”
“嗯，在酒店。”
“环境怎么样？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还不错。”
“单人间？”
“是。”
江景寻一问一答地应着，不敷衍也不算热情，腿上放着台笔记本电脑。他滑动鼠标滚动页面，五天的行程安排得很满。
“我们今天见到代课老师了。”陈醒自动开启新话题。
“怎么样？”
“还是喜欢听你讲课。”
“张老师教得也很好。”江景寻合上笔记本，“你身为课代表要好好配合他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陈醒拖长语调，尾音懒洋洋的。
俩人没聊多久，研究班班长在群里发消息，通知老师们集合。
“不说了。”江景寻看到消息，“要集合了。”
“嗯，我也该上课了。”陈醒说完再见，很乖地等江景寻挂断电话。
晕车的不适感基本消除，江景寻出门下楼。集合地点在酒店大堂，此刻已经汇聚了些人，都是来交流学习的高中老师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景寻没往人堆里凑，不远不近地在一旁等待。
人还没到齐，他掏出手机打发时间，看见陈醒给他发了个动画表情，是只坐在地上的可爱小狗，配字“等你回家”。
江景寻嘴角往上翘了翘，紧接着又不免有些发愁——这小孩最近似乎越来越黏他了。
忽然，大堂里有人笑了几声：“哎哟，老李！没错，是我是我。”
那人嗓门很大，说好听点叫豪放，说难听点叫聒噪。江景寻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，循声一望，看清对方的瞬间，他紧紧拧起眉，那点好心情烟消云散。
恰好这时有人路过，不小心撞到了江景寻，连声道歉，大堂里交谈的几人也看过来，包括那个人。
注意到这边，那人挑起一边眉，向江景寻走过来。
“江老师，好久不见啊。”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。
江景寻冷淡地没有回话，面上是不加掩饰的厌恶。
他本就长了张看起来不好接近的脸，嫌憎的情绪一外露，薄薄的眼皮拉出锋利的一条线，更加显得生人勿近。
“是不是挺意外在这儿见到我？”中年男人不仅不介意，语气还愈发得意，油腔滑调里夹杂着阴阳怪气，“没办法，吕主任一直催我回去，说什么省实验没我不行，还用这次交流学习的名额换我答应，真够夸张的。”
抓住他话里的一点，江景寻的脸色难看得愈发可怕：“你要复职？”
男人不怀好意地笑了声：“很期待和江老师这么‘优秀正直’的好老师继续做同事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着，装模作样地伸出右手，要和江景寻握手。
江景寻剜他一眼，头都不回地走开了。
他知道这人的名字，霍驰。
江景寻虽然任教不久，陈醒这届却并不是他带过的第一届学生。他硕士毕业后进入省实验，最先教高一。
当时和他共事的班主任，就是霍驰。
霍驰看不起新人老师，处处对刚入职的江景寻冷嘲热讽，甚至当着学生面挑他的刺。江景寻无心和这种有病的人费时费力，一边冷处理，一边认真教书。结果就是，当时吊车尾的普通班，在三个多月的时间里，数学平均成绩被江景寻提到了年级第四；而霍驰教的英语，成绩依旧稳居第十六名，倒数第二。
江景寻原本的打算是，把这届带到毕业就申请调班，从此远离有病的同事。但他很快发现，霍驰这人的问题，不止排挤新人这么简单。
没课的老师时常聚在办公室闲聊，江景寻不爱社交，但毕竟人坐在办公室，难免听到一些闲言碎语。
那天午休，办公室里除了江景寻，还有两个女老师。电脑和书架挡着，她们没注意到江景寻，聊的话题便大胆了些。
江景寻本想弄出声音提醒一下，直到他听到一个名字。
“你觉不觉得，霍老师这人不太对劲？”女老师A问。
女老师B和江景寻带同一个班，教的是地理。
她问：“霍驰吗？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对。”
“我和他交集不多，怎么了？”
女老师A教美术，不仅带的班多，还很容易和学生打成一片：“我听十班的一个女孩说，她和你们班一个女孩是朋友，她朋友和她说，霍驰总是有事没事叫班上的女学生去办公室，借着谈话的名义，对她们动手动脚。”
江景寻动作一滞，睡意全无。
女老师B同样不可置信：“啊？真的假的？”
“真的。”女老师A说，“也没有太过分的举动，就是摸摸手拍拍背，说点暧昧引人误会的话。好多女生一开始都以为是自己想多了，后来大家一通气儿，发现很多人都遇到过。”
“这也太恶心了，妥妥的性骚扰啊，亏他还是班主任。”
女老师A嗤道：“他是教育局关系户，当个班主任简单得很。”
“那就这样算了？不举报他？”
“没办法啊……”
江景寻将她们的对话记下，留心观察了一段时日，发现霍驰确实经常趁晚上办公室只有自己时，喊女生过去谈话。
被霍驰针对时，江景寻懒得纠缠；但这次霍驰做的事，实实在在恶心到了江景寻，他决定不再容忍。
于是某天，霍驰再次和女生单独谈话时，江景寻举着手机，撞开了办公室的门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霍驰吓了一跳，搂在女孩腰上的手来不及收，被江景寻冷静地拍进照片。
“江、江老师？”霍驰倏地站起身，“你这是干什么？”
江景寻拉过面色如纸的女孩，挡在她身前，直视着霍驰，把手机揣进口袋：“你刚才说的话，我都录下来了。”
霍驰僵硬地扯扯嘴角：“我和学生谈心呢，小江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心里清楚。”江景寻不和他掰扯，“三天之内自己去辞职，否则我会把证据递交给教育局。”
霍驰自然是不肯辞职的，第二天，校方来找江景寻调解，被他不留余地地回绝。三天后，他如诺递交了举报材料。
霍驰的骚扰行为算不上太恶劣，动用关系能把这事平了，然而江景寻的态度异常坚决，视频录音俱在，被骚扰的女学生也勇敢站出来指证，最后，霍驰被停职处理。
高二结束的那个暑假，江景寻被调离原来的班级，同时接手理重班二班和六班。
原本他还纳闷，得罪了关系户为什么还能加薪升迁。今天在研究班遇到霍驰，他明白了。
学校早就打算把霍驰接回来，又怕江景寻继续闹。
这是想息事宁人。
有了这段插曲，接下来的参观都变得没滋没味。但很快，江景寻迎来了新的问题。
因为和陈醒的治疗训练取得成效，能稳定三天不发作后，江景寻把周期提到了五天，即禁欲四天，第五天泻火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第五天到来时，参观行程还没结束。
经过治疗控制，江景寻几乎没再出现过突然发作的情况，性冲动也不再如洪水猛兽那样来势汹汹。但禁欲到第五天，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轻微不适，吃过药也于事无补。
担心明天在交流学习过程中产生意外，江景寻晚上回到酒店房间，锁好门，准备自己解决。
上一次自我纾解好像是很久以前了，自从陈醒搬过来，都是两个人一起解决。
这样做的副作用就是——江景寻停下发酸的手，缓缓吐气，身体里的欲望仍像平静的湖面。
骨髓深处分明是痒的，但他怎么都搔不到地方，任由火焰在触不可及的湖底焚烧，他的动作只能吹动一阵涟漪，根本不能掀起止沸的巨浪。
还缺了什么，远远不够。
陈醒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。
江景寻愣了一下，用左手按下接听。
“江老师，晚上好啊。”
条件反射真是可怕的东西，陈醒声音响起的那刻，江景寻顿时明白缺什么了。
……来自另一个人的声音、气息和触摸。
他暗自唾弃自己一声，“嗯，到家了么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到了。”那边的声音还有些喘，应该是刚到家，“你呢？工作结束没？”
“结束了。”江景寻手上用了些力。
陈醒听着电话那头的吐息，嗓子发干：“明天回来？”
“嗯。”
“老师是不是忘了什么事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今天——”动作越来越快，陈醒呼出口气，“是第五天。”
终于察觉到不对，江景寻低声问：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陈醒笑了笑，把声音放得很轻：“老师在干什么，我就在干什么。”
手上的动作一顿，江景寻几乎是瞬间红了耳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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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五天，周三走。”
六月，宛城教育局组织了个“骨干教师研究班”，从宛城几所高中各派几名教师，前往隔壁韶城的重点高中进行为期五天的参观学习。
派去的教师必须都是能力出众，且有上升空间的青年教师，江景寻理所当然获得了省实验的名额资格，刚好他也期盼这个机会很久了。
陈醒心里再怎么不情愿，也要承认这次机会很难得，对江景寻和班里同学都是好事。
周三早上，临上学前，他将一个小东西塞进江景寻手里。
“这个送给老师，祝老师一路平安，学习顺利。”
“什么？”
江景寻摊开手心，透明塑料圆盒里是一枚硬币。瞧清上面的花纹，他问，“游戏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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托着那枚平安符，江景寻有点想笑，他是去隔壁市出差，不知道的还以为去西天取经，九九八十一难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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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在酒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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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
江景寻一问一答地应着，不敷衍也不算热情，腿上放着台笔记本电脑。他滑动鼠标滚动页面，五天的行程安排得很满。
“我们今天见到代课老师了。”陈醒自动开启新话题。
“怎么样？”
“还是喜欢听你讲课。”
“张老师教得也很好。”江景寻合上笔记本，“你身为课代表要好好配合他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陈醒拖长语调，尾音懒洋洋的。
俩人没聊多久，研究班班长在群里发消息，通知老师们集合。
“不说了。”江景寻看到消息，“要集合了。”
“嗯，我也该上课了。”陈醒说完再见，很乖地等江景寻挂断电话。
晕车的不适感基本消除，江景寻出门下楼。集合地点在酒店大堂，此刻已经汇聚了些人，都是来交流学习的高中老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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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还没到齐，他掏出手机打发时间，看见陈醒给他发了个动画表情，是只坐在地上的可爱小狗，配字“等你回家”。
江景寻嘴角往上翘了翘，紧接着又不免有些发愁——这小孩最近似乎越来越黏他了。
忽然，大堂里有人笑了几声：“哎哟，老李！没错，是我是我。”
那人嗓门很大，说好听点叫豪放，说难听点叫聒噪。江景寻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，循声一望，看清对方的瞬间，他紧紧拧起眉，那点好心情烟消云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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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不是挺意外在这儿见到我？”中年男人不仅不介意，语气还愈发得意，油腔滑调里夹杂着阴阳怪气，“没办法，吕主任一直催我回去，说什么省实验没我不行，还用这次交流学习的名额换我答应，真够夸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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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景寻剜他一眼，头都不回地走开了。
他知道这人的名字，霍驰。
江景寻虽然任教不久，陈醒这届却并不是他带过的第一届学生。他硕士毕业后进入省实验，最先教高一。
当时和他共事的班主任，就是霍驰。
霍驰看不起新人老师，处处对刚入职的江景寻冷嘲热讽，甚至当着学生面挑他的刺。江景寻无心和这种有病的人费时费力，一边冷处理，一边认真教书。结果就是，当时吊车尾的普通班，在三个多月的时间里，数学平均成绩被江景寻提到了年级第四；而霍驰教的英语，成绩依旧稳居第十六名，倒数第二。
江景寻原本的打算是，把这届带到毕业就申请调班，从此远离有病的同事。但他很快发现，霍驰这人的问题，不止排挤新人这么简单。
没课的老师时常聚在办公室闲聊，江景寻不爱社交，但毕竟人坐在办公室，难免听到一些闲言碎语。
那天午休，办公室里除了江景寻，还有两个女老师。电脑和书架挡着，她们没注意到江景寻，聊的话题便大胆了些。
江景寻本想弄出声音提醒一下，直到他听到一个名字。
“你觉不觉得，霍老师这人不太对劲？”女老师A问。
女老师B和江景寻带同一个班，教的是地理。
她问：“霍驰吗？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对。”
“我和他交集不多，怎么了？”
女老师A教美术，不仅带的班多，还很容易和学生打成一片：“我听十班的一个女孩说，她和你们班一个女孩是朋友，她朋友和她说，霍驰总是有事没事叫班上的女学生去办公室，借着谈话的名义，对她们动手动脚。”
江景寻动作一滞，睡意全无。
女老师B同样不可置信：“啊？真的假的？”
“真的。”女老师A说，“也没有太过分的举动，就是摸摸手拍拍背，说点暧昧引人误会的话。好多女生一开始都以为是自己想多了，后来大家一通气儿，发现很多人都遇到过。”
“这也太恶心了，妥妥的性骚扰啊，亏他还是班主任。”
女老师A嗤道：“他是教育局关系户，当个班主任简单得很。”
“那就这样算了？不举报他？”
“没办法啊……”
江景寻将她们的对话记下，留心观察了一段时日，发现霍驰确实经常趁晚上办公室只有自己时，喊女生过去谈话。
被霍驰针对时，江景寻懒得纠缠；但这次霍驰做的事，实实在在恶心到了江景寻，他决定不再容忍。
于是某天，霍驰再次和女生单独谈话时，江景寻举着手机，撞开了办公室的门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霍驰吓了一跳，搂在女孩腰上的手来不及收，被江景寻冷静地拍进照片。
“江、江老师？”霍驰倏地站起身，“你这是干什么？”
江景寻拉过面色如纸的女孩，挡在她身前，直视着霍驰，把手机揣进口袋：“你刚才说的话，我都录下来了。”
霍驰僵硬地扯扯嘴角：“我和学生谈心呢，小江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心里清楚。”江景寻不和他掰扯，“三天之内自己去辞职，否则我会把证据递交给教育局。”
霍驰自然是不肯辞职的，第二天，校方来找江景寻调解，被他不留余地地回绝。三天后，他如诺递交了举报材料。
霍驰的骚扰行为算不上太恶劣，动用关系能把这事平了，然而江景寻的态度异常坚决，视频录音俱在，被骚扰的女学生也勇敢站出来指证，最后，霍驰被停职处理。
高二结束的那个暑假，江景寻被调离原来的班级，同时接手理重班二班和六班。
原本他还纳闷，得罪了关系户为什么还能加薪升迁。今天在研究班遇到霍驰，他明白了。
学校早就打算把霍驰接回来，又怕江景寻继续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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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和陈醒的治疗训练取得成效，能稳定三天不发作后，江景寻把周期提到了五天，即禁欲四天，第五天泻火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第五天到来时，参观行程还没结束。
经过治疗控制，江景寻几乎没再出现过突然发作的情况，性冲动也不再如洪水猛兽那样来势汹汹。但禁欲到第五天，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轻微不适，吃过药也于事无补。
担心明天在交流学习过程中产生意外，江景寻晚上回到酒店房间，锁好门，准备自己解决。
上一次自我纾解好像是很久以前了，自从陈醒搬过来，都是两个人一起解决。
这样做的副作用就是——江景寻停下发酸的手，缓缓吐气，身体里的欲望仍像平静的湖面。
骨髓深处分明是痒的，但他怎么都搔不到地方，任由火焰在触不可及的湖底焚烧，他的动作只能吹动一阵涟漪，根本不能掀起止沸的巨浪。
还缺了什么，远远不够。
陈醒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。
江景寻愣了一下，用左手按下接听。
“江老师，晚上好啊。”
条件反射真是可怕的东西，陈醒声音响起的那刻，江景寻顿时明白缺什么了。
……来自另一个人的声音、气息和触摸。
他暗自唾弃自己一声，“嗯，到家了么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到了。”那边的声音还有些喘，应该是刚到家，“你呢？工作结束没？”
“结束了。”江景寻手上用了些力。
陈醒听着电话那头的吐息，嗓子发干：“明天回来？”
“嗯。”
“老师是不是忘了什么事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今天——”动作越来越快，陈醒呼出口气，“是第五天。”
终于察觉到不对，江景寻低声问：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陈醒笑了笑，把声音放得很轻：“老师在干什么，我就在干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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