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_该死的,谁要跟情敌生崽啊【完结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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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

  结果一场暴雪足足下了十天,陈虎儿子的满月酒不得不推迟,而小两口每天躲在屋子里闲得都要生虫了。

  由于雪大,纪淙哲的每日锻炼也宣布告终,他跟林臻两个没其他娱乐活动,大眼瞪小眼了几天后,他实在受不了了,让林臻冒着风雪去小卖部买了副扑克,喊上隔壁杨大爷老两口一起打牌。

  今天打牌的时候陈虎过来找林臻谈话,商量着过两天他儿子的满月酒事项。

  这样一来,牌局先散了,杨大娘端了只烧着炭火的盆过来,又把门敞着,大伙围着火盆聊天。

  陈虎说定在后天,明天他要去镇上买菜,只是一个人弄不过来,所以喊林臻也跟着他一起去。

  林臻欣然答应。

  杨大爷问陈虎“你厨头师傅请了吗?”

  “请好了,后天让他晚上烧一顿,其他的就麻烦你们帮我了。”陈虎憨厚地笑着。

  “客气啥呀。”

  杨大娘又问“那你明天可别忘记买鸡蛋,到时候要做红鸡蛋呢。”

  “哎,我记着呢。”

  “办完酒也快过年了,这样,陈虎林臻,你俩明天去镇上买东西的时候顺便给我们带点粽叶回来,今年得裹些粽子。”杨大娘又问纪淙哲“小纪,你们裹不裹?”

  纪淙哲“你不提我倒是差点忘了,今年我们也碾了糯米呢。”他对林臻说“那你明天也买点粽叶吧。”

  林臻“行。”

  三家人又聊了会儿裹粽子的馅料,杨大娘家准备裹点赤豆和蜜枣,那么纪淙哲也索性跟他们裹一样的,林臻从楼上拿了本子详细地记录下明天需要购买的材料,又顺便帮陈虎整了一份清单。

  正聊着,门口出现一个穿着墨绿色军大衣的中年男人,他探着头往屋里瞅了瞅,接着大嗓门响起。

  “哎哟,你们这么多人在啊。”

  陈虎忙站起来,将人迎进屋“关师傅,你怎么来了啊?”

  关师傅正是村里的厨头师傅,烧的一手好菜,但凡高山村的婚丧嫁娶都会花钱请他过来烧菜。

  关师傅跟屋里人打了招呼,陈虎赶紧搬了条凳子让他坐在火盆前。

  “我来跟你商量后天烧的菜啊,刚去你屋里喊你,你老婆说肯定在林臻这。”

  “我们明天就去镇上买菜。”

  关师傅道“我猜到你明天要去买,所以今天赶紧过来跟你商量那天的菜色,咱们先定好,也省得你明天买不好浪费了。”

  “哎!那谢谢你了关师傅。”

  陈虎后天办五桌,但保险起见,得备六桌菜,万一那些亲朋好友拖家带口来,到时候菜不够就尴尬了。

  农村菜色简单,鱼和肘子必不可少,关师傅说再弄点白切鸡和糖醋排骨,其他的就炒些时蔬,也差不多了。

  关师傅走后,林臻就把清单重新写了。

  外边雪已经停了,杨大爷估摸着明天该放晴了,于是陈虎跟林臻两个就拿着铲子先把屋前厚厚的雪给铲了。

  第二天林臻起床,先半坐起身体朝窗户外瞅了眼,外头的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,屋檐上的雪慢慢融化,形成水珠滴下。

  “你起床不?”

  下雪会感觉暖和,可融雪却连骨头都透着湿冷,纪淙哲刚要坐起来,又缩回被窝“不起了,太冷了。”

  林臻就自己坐起来开始穿衣服,而冷空气伴随着他的动作一股股钻进被窝里。

  纪淙哲裹了裹被子,催促道“你快点,风都灌进来了。”

  林臻加快速度穿好衣服和鞋子,又问他“那你早饭呢?”

  “我在床上吃。”

  林臻拿他没辙,去年这个时候要是纪淙哲敢让他伺候着把早饭端上床,他肯定会嗤笑一声“你爱吃不吃。”

  可今年,他觉得自己乖顺得不像话,甚至都不需要纪淙哲开口,他就能将他伺候得服服帖帖。

  林臻烧好早饭后,端着碗送到他手里“我现在要跟陈虎出门去了,你吃好就放在旁边桌子上,我回来再收。”

  “哦。”

  林臻出门了,而纪淙哲吃完早饭后又接着睡,直到林臻跟陈虎买完东西回来了,他还在被窝里。

  不过中午了,他还是在林臻的催促下磨磨唧唧地起了床。

  陈虎买了两筐鸡蛋,大伙吃过午饭后,就准备涂红鸡蛋。

  陈虎在自己屋里先把两筐鸡蛋都煮熟了,杨大娘调了一脸盆的红颜料,大家就抓着鸡蛋往里头滚了滚。

  这些红鸡蛋到时候就送给来吃酒席的亲朋好友们。

  晚上吃过饭,大伙就帮着陈虎准备明天的事项了,三户人家的碗筷全都收集起来,装了两只洗脚盆,杨大娘坐在门外的板凳上重新都洗了一遍。

  高山村每户人家家里都有一只大圆桌,过年的时候就会摆起来,方便亲朋好友拜年时大家坐一桌。

  但婚丧嫁娶时,圆桌就不够,陈虎又去别人那借来了三张。

  当天晚上就把大圆桌摆放了,林臻和杨大爷的屋子里各放一张,廊檐下放了两张。小祠堂里圈养着鸡仔,林臻只好先把这几只鸡仔挪去了厕所那边的鸡窝,又仔仔细细盖上了厚厚的稻草,这几只鸡仔长大了点,在这边生活其实问题也不大。

  收拾完后,大伙各自回家睡觉,今天买的菜,明天上午处理也不迟。

  先前持续十来天的大暴雪,意味着纪淙哲也有十来天没洗过澡了,虽说在农村的冬天十来天不洗澡很正常,可纪淙哲即便再懒也难以忍受自己了。

  “你要么再熬个两天洗吧?今天融雪太冷了。”林臻主要是担心纪淙哲冻出毛病来。

  “不是,我跟条酸菜一样睡在你旁边,你吃得消啊?”

  可林臻觉得现在甭说纪淙哲馊成酸菜了,他哪怕臭成猪,他觉得自己都能接受。

  不过他拗不过纪淙哲,只得提醒“那行吧,那你洗的快一点。”

  说完,给纪淙哲倒了热水,又准备好衣服和干毛巾。

  纪淙哲脱下衣服的那一瞬,冻得狠狠地瑟缩了一下。林臻赶紧拿起毛巾给他洗澡,洗了没几分钟就结束了,他抓过凳子上的干毛巾帮纪淙哲从上到下擦了两遍。

  “快,衣服穿上。”

  “顶不住了!”离开热水后,水蒸气一蒸发,整个人更冷了,纪淙哲没耐力穿好再上楼了,他还不如直接光着身子钻到被窝里,冻也就冻一小段路。

  “你别跑。”林臻紧跟着搀扶他上楼。

  “你放心,我也跑不动。”

  到了床边,纪淙哲立即甩掉鞋子钻进被窝,只是这被窝也冰,他鬼哭狼嚎地直哆嗦。

  “不行,我太冷了。”他拽着林臻的衣服将人往床上拖“快,你进来给我暖一会儿。”

  “我还得去倒水呢。”

  “待会再倒!我他妈要冻死了。”

  林臻见他牙齿都咯咯响了,便赶紧脱了鞋子上床,刚一进被窝,纪淙哲整个人双手双脚就缠了上来,还试图把冰冷的手插进他的秋衣里。

  “不行,太冷了。”林臻扭动着按住纪淙哲抓在腰上的手“你换个地方暖吧,这里我真受不了。”

  纪淙哲已经缓过来了些,一听林臻这么说,他坏笑着问“那我换其他地方?”

  “嗯。”

  下一秒,一只手钻进了秋裤,一把抓住了他的小鸡,林臻一个激灵,顿时头皮都炸开了,他大叫道“纪淙哲,我没让你抓这里!”

  “嘿嘿,不是你说让我换地方吗?你全身上下就这里最暖和了。”

  纪淙哲抓着不撒手,林臻缓过了起初激灵的那一阵倒也没什么了,他跟纪淙哲处久了,又太过熟悉,也不会心跳脸红,最多就是欲望上头。

  他索性就翻身而上。

  “你干嘛?”

  林臻看着他笑“帮你取暖。”

  其实纪淙哲现在已经浑身发热了,他盯着林臻戏谑问“你想怎么帮我?”

  林臻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嘴唇,低喃道“摩擦起热。”

  “靠!”纪淙哲笑骂“大文豪啊,你完蛋了林臻,你堕落了,当初那个纯情男大学生去哪儿了?”

  林臻低低地笑着“那个男大学生已经被你吃干抹净了。”

  “卧槽,到底谁吃谁啊?”

  “你吃的我。”

  纪淙哲捏了捏他的脸颊“你小子现在脸皮是越来越厚了。”

  林臻笑着堵住了他的嘴。

  大冬天干这事真是不容易,被窝里总钻进风,他俩一会儿冷一会儿热,现在纪淙哲的肚子更大了,林臻还得时刻保持谨慎。

  十斤重的被子压在俩人身上,格外得沉重,俩人光是抬胳膊抬腿就累得够呛,半个多小时下来,全都气喘吁吁,一半是累的一半是重的。

  第二天纪淙哲还是照样赖床,并且早饭又是林臻给送到床前。

  纪淙哲看着碗里的面条问“你今天这么闲情逸致,居然还擀面条了?”

  “这是虎哥做的,今天早午饭都在他家里吃。”

  纪淙哲吃完面条,林臻把碗端回了陈虎家。

  杨大娘也刚吃好,她把林臻拉到一边。

  “杨大娘怎么了?”

  “还怎么了!”杨大娘面色凝重道“林臻,你这样下去不行的!”

  林臻一头雾水“大娘,我没听明白。”

  杨大娘张望了下四周,拉着林臻的胳膊悄悄说道“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知轻重,小纪都八个多月了,你还胡来!”

  林臻一瞬间窘迫地红了脸。

  “不许这样了,知道没?”

  林臻连连点头。

  回到二楼,纪淙哲见他一脸郁闷便问“什么情况,被人训过一样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啊?”纪淙哲惊讶地张大嘴“还真被人训过啊?怎么回事?”

  林臻只好把事情说了,说完后,纪淙哲也难得一丝尴尬。

  “那……这事暂时先……搁浅?”

  林臻郁闷地点点头。

  纪淙哲起床洗漱后就帮着大伙一起忙活了,今天太阳猛,前阵子累积的大雪融化得很快,瓦片上跟下着小雨一样淅淅沥沥。

  不过就算是天气好也架不住冰雪融化带来的低温,择菜洗菜纪淙哲不想碰了,他干脆主动去拔鸡毛。

  陈虎将宰好的三只鸡丢进装满滚烫热水的洗脚盆里,杨大爷老两口跟他便一人抓一只鸡速度飞快地扯起鸡毛,边扯边被烫的直抽气。

  等到那些易拔的肉眼可见的鸡毛褪去后,纪淙哲开始拿着只镊子坐在椅子上干细活了,拔绒毛才是最费眼睛和时间的。

  林臻拎着酒和大瓶汽水,给每张桌上都摆了后,又去井边洗菜。洗完菜,跟陈虎两个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只大煤炉,上面架着一口铁锅,就摆在门外的路边。

  等到吃过午饭,厨头关师傅就来了。他戴上袖套穿上围裙,一个下午就待在陈虎家的灶前,林臻就给他打下手,帮忙切个菜烧个灶。

  关师傅把肘子在锅里油炸上色后,就捞出来放到门口的铁锅里慢炖了。

  纪淙哲拔完鸡毛,到处溜达。他走进陈虎家,见林臻正好在用面粉裹排骨,裹完后交给关师傅倒进油锅里炸。

  关师傅看见纪淙哲,就笑着问“林臻老婆,你要吃不?”

  纪淙哲笑道“行啊,给我尝一口。”

  关师傅炸好排骨捞出锅沥干,纪淙哲拿着筷子夹了一块。

  这边的糖醋排骨喜欢用面粉裹得厚厚的,里头炸的酥脆,出锅后淋一层黏糊糊的糖浆。

  口味酸甜,正适合孕妇和小孩吃。

  下午四点左右,陈虎家的亲戚朋友们陆陆续续地来了,陈虎在外边招呼着,屋子里也有人进进出出上楼去瞧小孩。

  林臻坐在灶后对纪淙哲说“你待会找个位置坐着吃饭,我还要帮忙端菜。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

  到了饭点,林臻跟杨大爷老两口还在忙碌,陈虎就跟纪淙哲就招呼着亲朋好友们坐下来吃饭。

  林臻举着只托盘,来来回回给每桌送菜。大伙吃得热火朝天,碗筷声不断。除了去年林臻结婚,今天是这个高山村偏僻位置最热闹的一天了。

  其他人酒足饭饱了,林臻他们才坐下来吃饭,纪淙哲就帮着陈虎给客人小孩们分发红鸡蛋。

  随着夜幕降临,闹烘烘繁忙的一天落下尾声。

  陈虎给桌上的关师傅和其他人都倒上酒,嘴里说着感谢,辛苦的话。

  纪淙哲没事做,尽管已经吃得很撑,但也坐着陪他们吃饭。

  “你要不要再吃一点?”林臻问他。

  “别了,吃不下了。”纪淙哲低声问他“你红包给了吗?”

  林臻凑近低声道“给了,虎哥他们推辞了好一会儿,我硬塞的。”

  “嗯,那就行。”

  他们吃完饭,已经快晚上九点了,几个人又收拾碗筷又搬桌子,碗筷太多,大伙就一起去了井边洗。

  纪淙哲扛不住了,就跟林臻说了声去睡觉了。

  等到林臻弄完回来时,他正睡的迷迷糊糊。

  林臻窸窸窣窣脱下衣服,纪淙哲往里边挪了挪,给他腾出位置。

  “哎,今天陈虎花了多少钱你知道不?”

  林臻“估计得有两百多块钱。”

  “办个满月酒这么费钱啊?”纪淙哲想到明年他们也得办,就问林臻“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啊?”

  林臻又坐起来,伸手打开旁边的抽屉,翻开本子看了眼。

  “二百七十四。”

  纪淙哲一听,整个人撑着床坐起来“怎么只剩这么点了?上回不是还有三百多吗?后面你又卖了三十几块钱的笋。”

  林臻无语道“你是只算进,不算出吗?”

  纪淙哲“哦,对哦,今天还给了陈虎五十的红包。”

  林臻补充“每次卖笋回来我还买了卤味以及上回吃火锅还有你那天买猪肉。”

  “行吧。”他又继续躺下。

  “没事,现在雪停了,我还能继续挖笋。”

  “唉——”纪淙哲叹气道“这样一次十几块钱得卖到猴年马月去。”

  “先过完这个年再说吧,等开春了就能做茶叶生意了。”

  林臻关了灯,纪淙哲却没了睡意,黑暗中睁着眼睛,脑子飞快地转速着,蓦地他眼睛一亮,兴奋地拍了下林臻的手“哎,你他妈不是写的一手好毛笔字吗?”

  林臻顿时脑袋清明,俩人异口同声“卖春联!”

  “卖春联!”

  纪淙哲激动道“我们自己买红纸回家裁,去年陈虎说找村里的老师写一副对联一块钱,那我们自己提供材料,也去镇上卖一块钱一幅,我就不信这么便宜没人买。”

  林臻在枕头上点点头“可以,正好马上要过年了,接下来的两趟集市肯定会很热闹。”

  他们说干就干,红纸五角钱就可以买很大一张,够裁十条联子。他俩索性就花了十五块钱买了三十张,在去赶集的前一天晚上,裁了三百多条。

  一张五角钱的红纸可以裁剪成十条。

  一副对联,左右联加横批,那就是三条红纸一副。要是去镇上卖一块钱一副,那么五角钱的红纸三副对联的利润在八角钱左右。

  三十张红纸能裁一百来副对联,要是来一百个人买对联,纯利润保守预计也有八十块钱。

  第二天纪淙哲也跟着坐拖拉机去赶集,他俩把事先准备好的红纸装了满满两大袋,找了个靠路口的位置。

  林臻去后面的一些商铺借了张简易的木板桌后,将笔墨和红纸铺到上头。

  纪淙哲嫌不够惹眼,在巷子里东找西找,找到了几根堆放在地上的废弃竹竿,他让林臻去弄几根线,将竹竿捆绑着搭在桌子后面。

  他俩今天来得早,街上人还不多。借给他们桌子的商户老板凑上来好奇问“你们这是准备卖什么呀?”

  纪淙哲便开始推销了“这不马上要过年了吗?我们卖春联呢,老板你要不要,要的话我们当场给你写一副,写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你看怎么样?”

  都说到这份上了,老板也乐呵呵地让他们当场写一幅先看看了。

  “我们平时都找镇上老师傅写的,你们这么年轻写春联的还是头一次见。”

  纪淙哲笑道“这跟年纪没关系,要是写的不好,白送给你。”

  “那行。”

  林臻研了墨,毛笔沾了沾后,敛起眉高抬手腕,落笔后行云流水一气呵成,旁边的商铺老板看得直称赞,他的大嗓门很快将过往行人吸引了过来。

  大伙围成一圈,七嘴八舌。

  卖给商铺老板后,林臻又接连写了几幅,纪淙哲全都给挂到身后的竹竿上了。

  这样一来,随着赶集的人越来越多,看的,买的络绎不绝,他们的摊位前就没空下来过。

  纪淙哲不仅忙着收钱,还得应付围着的人群,一个上午下来,嗓子都说哑了。

  而他们带来的几百条红纸全都销售一空。

  林臻边收拾边说“等大年二十九和三十,我们还能再过来卖两趟。”

  “嗯。”纪淙哲扶着腰“唉不行了,我得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会儿,站得我累死了。”

  林臻见状蹙眉道“那下次我一个人来吧。”

  “你一个人哪忙得过来?又要收钱又要写的,没事,下回我还继续跟你过来。你快收拾吧,对了,这些竹竿你就别拆了,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放着吧,下回我们也省的再装起来。”

  “好,那你在这等我一下,我先把东西放巷子里去,桌子待会我来搬。”林臻扛着竹竿搭的架子走了。

  纪淙哲就靠在桌子旁等着。

  前边街上来了个中年男人在桌前转了转,又将纪淙哲上下打量了翻,接着问“你们是卖春联的吗?”

  尽管他俩今天卖完了对联,但也就一百来副,双彩镇是方圆百里唯一的镇子,肯定还有许多人听到消息赶来询问。

  到手的生意就算今天做不了,赶明儿也能做,于是纪淙哲对他说“今天卖完了,你要不等我们下趟,反正我们年二九三十还会来。”

  中年男人笑道“不是,我不□□联,我就是想问问你接不接喜宴?”

  “喜宴?”

  男人说“就是我儿子过几天结婚,要写点喜字,还有我们收礼金记账记名,我们村子里的老师傅去年死了,我们全家又不会写,所以要请个师傅那天帮我们写一下。刚我们村里人买了你们的春联,说字写的好,我就赶紧过来问问。”

  纪淙哲脑子里立马打起了算盘“这没问题啊,你们几号办酒席啊?”

  “就过几天,二十五号。”

  “那这个工资要先说好。”

  中年男人笑道“哎哎,那要多少?”

  纪淙哲不动声色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。身上的衣服没补丁,脚上的鞋也干干净净,于是他试探道“那这样,咱们就图个吉利的数字,六十六一天,你看怎么样?”

  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会儿,便爽快地同意了。

  正好这个时候林臻也回来了,纪淙哲就把事情跟他说了说,他俩又询问男人具体在哪个村子,双方就定下了。

  回去的路上,纪淙哲抑制不住的兴奋“六十六一天,要是你写出名堂了,说不准以后双彩镇的婚丧嫁娶都会请你过去。”

  林臻见他得意的模样,也忍不住高兴道“那这样下去,我们在年前还能大赚一笔了。”

  纪淙哲笑道“何止年前能大赚一笔?要是这生意靠谱了,那么一年四季只要有双彩镇和其他村子的婚丧嫁娶,就能有我们的生意。哎,你接下来就别挖笋了,赚不了几个钱不说还累身体。”

  “行,听你的。”

  “今天赶集的人还不算多,等年二九三十,咱们得多备些春联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他俩到了严岑的拖拉机前,后面的拖斗上已经站满人了,纪淙哲被扶上去后,抓紧了旁边的铁杆。

  早上过来的时候,头皮都被风刮的生疼,这会儿拖斗上居然都装了个蓬。

  他揶揄“严岑,你这装备改良了啊?”

  严岑笑道“这样哪怕下雨下雪天也能拉客了。”

  严岑收了一圈钱后就绕到前方去摇拖拉机了,随着“突突突突。”声后,拖拉机颠簸地朝大路前行。

  作者有话说:

  马上了!这章物价稍微调整了一下,我确实也写懵了,写到后面没有价格概念了。

  感谢在2023-11-0220:43:04~2023-11-0412:37: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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